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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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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适不适合?道明寺烦躁地打断他,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和川岛对话三句以上几乎是他的极限,学费我来解决,其他的你跟着本少爷就好了。

川岛一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

说不通。

除了直白地拒绝我不想去之外,是没办法说通的,但这样一来便要再度绕回之前的状况。

眼看着好不容易暂且维系出了和平的局面,川岛自认不想轻易打破道明寺这种人,最好不要与之为敌。

我有不能去英德的理由。川岛言之凿凿,很少有人能分辨他刻意认真正经情况下的语意真假,道明寺更是直接就相信了。

什么理由?

不能说。川岛抿着唇,好似真的为什么所苦,就像你一定要我答应你的要求一样,我也有不能说的事情。

这下换道明寺噎住了。

没等他想出不对劲,川岛已经准备结束这场对话:那么现在,我可以去工作了吗?嗯老板?

这样的称呼莫名其妙地愉悦到了道明寺,他努力地想要压抑这种情绪,却诡异地发现像是打翻了的墨水瓶一样已经露出无法掩盖的痕迹。

道明寺狠狠地咳了一声,故意大声地呵斥:快去!不要偷懒!

川岛点了点头,转身退出去。

同时在看不见的角落长舒了一口气:这家伙真难应付。

在知道道明寺买下这家餐厅的瞬间,川岛心底便冒出了更换打工地点的想法,这种念头随后就被这家伙一定会一家一家买下来的强烈预感给压了下来,川岛认真考虑着自己要不要专门去挑哪个势均力敌的大家餐饮工作,才不至于一直被道明寺砸钱买下,但想了一圈,迹部家在国内的餐饮业并不属大头,赤司与须王两家直接asa,最后剩下的他的本家藤原说不定会直接被认出来围观吧。

这么算下来,果真有钱人不好惹。

川岛的长相并型的藤原氏长相,除去那双标志性的墨绿色眼眸,他其实更像当年被称作冰霜美人盛极一时的母亲,但据几年前仍在世的祖母所言,他在气质上却是完全的藤原一脉,尤其当他日渐长大、自赤司家再度回去之时,弥留之际的祖母拉着他的手曾对他说:小凛真是最理想的藤原后代

这是那位慈祥的老人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川岛还握着她留有余温的手,下一秒转头,便看见了神色晦暗不明的父亲。

请慢用。

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边际未曾在桌面磕出任何声响,黑发少年低眉敛目,却分毫不显低微之态,相反有一种独有的居高感,引得本欲好好品尝镜夜推荐の餐厅菜色的须王环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直到对方端着餐盘走开才堪堪收回视线。

诶,镜夜,刚刚那个你在发呆吗?

须王环伸手在同伴眼前晃了两晃,后者稍稍避开,左手食指将鼻间的眼镜往上推了推,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怎么了?

凤镜夜素来是个情绪不外露的沉稳之人,须王环自认识他以来所见过的意外情况屈指可数,当下吃饭的心思也没了,压低身子隔着桌子凑过去,神色隐秘地小声询问:你是不是认识刚刚那个服务生啊?

好好坐回去。凤镜夜没否认,只是往后靠了靠,避开须王环过于直白的探究目光。

其实我也觉得好像见过那个人。被凤镜夜打为不懂眼色、过分热情的须王环同学继续阐述,不过到底是在哪里

他喃喃低语着思考,一边望向仪态优雅穿梭在餐厅内的少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小伙伴同样偏移的专注视线。

川岛现在心情比较复杂。

他觉得自己打工的这个地方可能是什么宝地,熟人还能扎堆来。

工作时间不允许做侍应生之外的事,川岛没有向凤镜夜打招呼,好在后者也摆出了毫不相关的姿态,这倒没什么,让他在意的是与凤镜夜同行的那位金发少年不得不说,这个人的长相才是真正地一眼辨识。

这明显是须王家的孩子。

川岛毫不费力,就能从各方面的信息拼凑上得出这应该就是那位前不久被找回的私生子,须王环。

须王一氏现在还掌握在数十年前便大权在握的须王静江氏手中,现任家主须王让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空壳子,多年前须王让顺从母命与赤司家联姻,却转眼就在浪漫的法国找到了所谓的一生真爱,甚至还让那个女子生下了须王一脉这一代的独子,而给原配妻子赤司佳奈的不过是一纸离婚届。

然而这伟大的爱情并不能获得须王静江氏的认可,那位女子无名无分,须王环也流落在外多年,还是最近以不能后续无人为由,才稍稍妥协,但据说也不能入住须王一宅,而只能住在偏殿。

以上这一耳朵的八卦,都是川岛偶然从迹部大爷嘴里听来的三言两语,后者并不喜欢世家秘辛,但对此事却有着冷嘲的批判不能保卫心爱的女人和唯一的儿子,须王让数十年来的存在宛若笑话。

十几年的时间都不够他夺回大权,实在是难得的无能。

不过川岛对须王环的注意并非仅因为此,他总觉得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好像确实浮现出什么被自己忽视了的事情。

手机在此刻震了起来,算算时间,应该是远在国外的母亲每个星期例行的报平安消息。

川岛手指一顿,豁然想起了什么。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须王环放下餐具,恍然大悟地清晰道:我想起来刚刚那个人是谁了!

第十四章

须王环拿出手机,指尖快速翻动着,很快在相册中翻出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二度拍摄,是拍下已经洗出来相片的成果。

照片中的男孩不过十岁左右,黑发绿眸,皮肤很白,穿着一件很宽松休闲的浅棕色套头衫,抱膝坐在树下,与跟前那只白色博美|幼犬对视。阳光穿过树桠枝叶的间隙执着地铺洒笼罩他全身,变换的光斑跳跃着映在他精致的脸上,整幅构图景象漂亮得不像话。

明显是偷拍,男孩毫无所觉,自顾地发着呆,即便眼前的小动物再软萌可爱也依然是面无表情的不起波澜。

那股了无生气的抑郁氛围几乎要穿透屏幕满溢而出,让人忍不住地皱眉。明明是阳光正好的灿烂时节,却丝毫不能驱散那份冰冷。

须王环对照着看了数十秒,终于确定刚刚那位侍应生正是这张照片上的小男孩,可两者乍看之下给人的感觉差异实在太大,长大后的这位完全看不出曾经的影子,甚至无法让人相信这居然是同一个人。

因而须王环才在初见之下未能立即想起,好在眉眼间的形似仍能窥见一二,这才没有错过。

但凤镜夜恰恰对这样的川岛十分熟悉。

他将略显凝滞的目光由照片上移开,这才开口淡声询问:你怎么会有这种照片?

须王环前十几年都在国外长大,近期才被接回国,且并没有大张旗鼓地举办宴会,圈子内的人尚且认不全,要知道川岛凛这个人则是更加不可能的事。

须王环从手机屏幕前抬起头,眨了眨那双好似随时富含感情的紫罗兰色眸子,自然无比地道:是他母亲给我的。

他并非爱好卖关子的人士,此刻率先以简洁话语回答了朋友的问题,当即便对更多背景加以解释,我的母亲和穗和阿姨也就是刚刚那位侍应生的母亲是旧识,在法国的时候受了她很多帮助,我知道她有一位在日本的儿子,很早之前就拿到了这张照片,本来还想着能不能碰上,没想到这么巧。

最开始是知道对方已经和丈夫离婚,虽然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费用,但身处国内的独子却从来不会向她开口要钱,即便是打了生活费也会将多余的部分退还,那位寡言美丽的女性不善言谈,但须王环完全能看出她无言中的担忧。

拍下这张照片是为了方便随身携带,毕竟穗和女士貌似并不知道儿子所在的院校,分明牵挂却是意外的生疏远离。如果哪天能偶然在日本街头碰见,光凭国外那几年的恩情,须王环也是绝对要帮忙好好照应对方的。

打工这一点须王环并不意外,让他惊讶的是本以为对方会是个相当冷漠孤僻之人,结果现在看来还挺温和?

凤镜夜心思百转,须王环的其他描述并不详尽,但仅听此等总结性的结论,凤镜夜便足以能将全局脉络贯通。

那么,你现在是想要帮忙做点什么?

须王环肯定地应答,随即苦恼起来:不过我该怎么跟他说?或者我应该先跟他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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